75.大蒜
几百分钟前,我去厨房看了一下大蒜。还剩下十头,其他的不知去哪儿了。
今天早上——真是漫长的一天——
今天早上,晓乐和孙猫猫他们回来了,我还在梦中,被电话惊醒,跟一脚踩空似的,不太舒服。
下楼把孙猫猫抱上来,他已经不太认识我了,愣愣地凝视了一会儿。到家后,她们掏出好多东西,不知什么时候,我注意到厨房地砖上的塑料框里,密密挨挨地挤着大蒜,密度跟放在盘里的包子差不多。
过了会儿,我觉得很困,真的跟灌满浆糊差不多,就在睡着的孙猫猫旁边睡了会儿,梦见我压着他了,惊醒了一下又睡着了,又重新做了好多梦,甚至在梦中提到自己的呼噜声,从梦中分神跟自己解释了一下:这是枕得太高窝着脖子了。
那几颗大蒜非常饱满,好几个都饱绽了开来撕裂了蒜衣,蒜瓣看上去又白又结实,又有光泽,真是一些成长得非常充分的蒜瓣。
简直可以说是完美。中午,我放好米让电饭煲煮着,下楼去饭店打包几个菜,当我拎着菜夹着一本《芭莎艺术》往超市去买啤酒和雪碧时,我觉得现在的杂志真的印得太重了,也有点过于精美了,这时脑子里就像闪信一样,突然想起在厨房里看到的大蒜。其实应该说是想起了当时看到大蒜时脑子里想起的句子。
而今正是树木旺长的季节,在大蓝的天空下面,树木像当兵的一样傻乎乎地挺立着,那么花朵好像染了色素似的,像一些鲜艳的小傻B。
这些蒜应该被吃掉吧,我都想剥一颗尝尝,虽然之前从没吃过生大蒜。不吃的话会烂掉,吃掉的话又会不见。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,无论怎么处理都感觉有点暴殄天物。就像一个橘子长得太好,不忍心把它剥开(就像有时天气太好,无论怎么度过都好像有点对不起)。
下午,我坐在紫金庄园的空地那儿,我的脑子又开始犯浑,这次应该比喻成塞了好多糖浆、棉花糖、水泥浆什么的,脑海的上空升起了好多乌云,尾部都快浸湿了垂进了水里,一个胖女人蹲在地上好像撒尿似的跟一个小孩说,天空要下雨了,蚂蚁在搬家。
就是这样,我就垂着头睡了会儿,非常渴望有一个支架可以把头搁上,
过来会儿,好像有点要下雨了,
但坐在树荫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好多人在那儿打乒乓球、羽毛球,好多小孩,老人,和谈恋爱的,耳朵里听到好多声音,人们大喊大叫的声音,说话的声音,汽车喇叭的声音,有一会儿好像是飞机的声音,我忘记了,记得当时觉得声音很多层次,很充实,坐在一个电影无法表达场景里。
2011.5.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