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句群11》74.两只飞机

11点零4分，当我写完这则之后，差不多可以睡觉了。不过孙猫猫还没睡着，他刚刚从房间里跑进去跑进奶奶的房间里，奶奶刚才应该已经睡着了。今天下午，当我在九棵树过马路时我想（差不多像突然冒出来的），我可以写一下两只飞机，又想到两只飞机是方言的说法，不过关系不大吧。昨天下午，也就是傍晚，我坐在九棵树的漫春园那里，坐在一条长凳上，一个陌生大妈走过来坐在旁边，她可能没地方坐了，确实，凳子挺少的，刚才我坐在另外一条长凳上，也是一个大妈走过来坐在旁边，我就走开了，当然只不过是刚好就想走开了，旁边的那条椅子上，一个中年男的正在跟一个发传单的姑娘说，姑娘你看啊，那些名人，只要是女的，背后哪个没有三五个男人？有点偏激了是不是？我就走到了这里，因为我看旁边的露天卡拉OK马上就要开始的样子。我刚坐下来，就有一个大妈走过来坐在旁边，这就回到了刚才我说的这件事上，刚开始的时候，我稍微有点不适。不过我很快把她忘了。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在合唱一首什么歌，那个留着分头的男人唱得没有底气，旁边那个平头唱着唱着突然站了起来，右手插在短裤裤兜里，他插得太深了，好像一边唱歌一边自慰一般，而袋口挂在他的小臂上，把他右腿的裤管都拎了起来，他唱着唱着，唱到高音或者激动的地方，他就会踮起脚跟，身体痉挛着往后仰。我笑了，拿出手机想拍他的时候，他唱完了。接下来，发生了很多事情、真的是一言难尽，比如有个胖子点了10块钱的唱了三首，来了两个女的也点了两首（其中一个咧着嘴笑着大咧咧的，看上去性格十分典型），旁边两个小孩打架（一个小孩很坏，故意把人家小孩推倒又跑到妈妈那里求保护）之类的。马上，那个男的又回来唱了，他先唱了一首姜育恒的《别让我一个人醉》（回家查了才知道的），当他唱到“别让我一个人醉别让我一个走”时，他又痉挛了好像到达了高潮，我感到非常感人，这时，我刚好看到一架玩具飞机，从他身旁的树后升起来，一直升过树梢在半空中盘旋，我觉得已经升得非常高了，至少有个三五十米，这样的飞机可以飞这么高的吗，我看不见操纵的人在哪里。唱完之后他接着唱下一首，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汪峰的脸，有人说我长得像他，呵呵。所以我知道这是一首汪峰的歌，我稍微有点吃惊，当他唱到“我要像梦一样自由”时，他的声音拔得好高，他踮起脚跟（拖鞋没有离地），整个人像弓一样往前挺，不过他的右手仍旧插在裤兜里，裤脚吊了上来。这时，机器突然卡住了，他还没来得及停住，清唱了那句“像天空一样坚强”（像天空一样坚强是什么意思？），他就十分难受地停下来了，摆摊的人已经在查看机器了。我觉得太难受了，连我听的人都觉得太难受了，怎么回事，必须要让他唱完啊！旁边坐着的人笑，“哎呀，把机器唱坏了”“唱歌不能太投入感情”。这些人。“清唱吧”。怎么能清唱？我等了一会儿，这时空中来了一架真飞机，默默地在空中平移，既没有听到声音（可能被轻轨的声音盖过了），也没有盘旋，我就看了一眼，没有目送它消失，它看上去比刚才那架玩具飞机大多了，但没有玩具飞机炫。看来他们一时是修不好了，我不想再等下去了，希望下次还能听到。

2015.6.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