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。在这个星球上面,我在复写神经脉冲。
用汉语这种代码。从声音听起来,有很多叫雨的物体落在空调蓬(长什么样的,什么颜色)上,水泥地上树叶上?和汽车玻璃上。大概需要200种语言里模拟雨声的声音可以描摹一下,雨水落在窗沿上自行车棚上电线上铁椅子上——的泠泠的声音。这时想象一下一片空茫中,雨丝丝下洗刷的球,没有吊钢丝。
(赶紧先把她说掉:艾米莉·狄金森日记写,有一天晚餐后,维妮带着剩菜出门喂猫,突然大声叫她。她走到门边,望见“金色的条纹滑过紫色的天空”。我不太相信这个,没有人可以叫别人一起看见流星。又不是喷气式飞机。词语可真够华美的,不过怎么样,她用起来还好。
她的日记可能是伪作(虽然不错),因为不像日记,也可能因为版本丑。
狄金森这个人——听上去好像很熟似的。宅女——喜欢写些大地啊,天空,日出这种永恒的东西和上帝这种无法证伪的东西。她—写起来—也还好。)
为什么雨会让狗都忧郁(下巴搭在前爪上,用哀怨的眼神冥思着),但蟑螂不会,我只好用雷达喷雾剂——居然不会弹出一把光剑,击毙!戳个透透的!——药翻它们腐蚀它们。
余下来可说的不多了,昨天的这个时候,我俯卧在床上,压迫着饿得缩紧的胃——感觉并不痛苦。那时脑子里闪电般闪闪闪、神经病一样的神经。
但我要说的并不是神经和词语的关系。
2008.9.1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