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鲁诺•舒尔茨不是色盲，看《鳄鱼街》
　　孙智正
　　
　　看到序是余华写的，有点扫兴，点了一下，一共10页，浪费，余华是青少年时的入门作者，在心目中早就彻底完全地过气了。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。他有独特的语言吗？没有，他有独特的价值观吗？没有，他有特别的世界观吗，没有，他有什么？他没有嘛，他简直一无所有。（你们会明白的。）
　　不过，这么说这个作序者有点过，不厚道，就当是个市场举措嘛，我又不了解他，即使他靠写作吃饭但写得差，这也不是最重要的，因为也许，他是个好人呢！
　　几年前，在网上看过布鲁诺•舒尔茨的一两个短篇，不太契合，留下文字浓郁、迷离、绚烂的色彩感。一个人怎么知道怎么多形容色彩的词语呢，一个人怎么对色彩这么敏感呢。这次我看到勒口上的简介写着，他生前的职业是中学图画教师。这就对了（这真的对了吗）。为什么以前从来没人这么出色地干过，即使本身还是个画家、还是个音乐家、还是个导演、还是个建筑师。
　　我多么希望，我是某种领域的专家，或者至少对某个专业拥有一定的专业知识，比如大学念过，可是我的大学专业不是一门自成体系的独立学科，没有自己的系统和语言，没有理论强度或操作难度，就算我主修修鞋，那也行，我也一定会让大家知道，这个世界上其实充满了鞋，我们每天会看到鞋，鞋充满了隐喻和意义，如果你愿意引申的话，比如，鞋是行走的载体、双脚的壳、符号对本质的套笼、身体和大地的中介……我一定快乐地往“文学”里引进修鞋界的哲学和术语，因为在引用的最初，它们是“异文学”的，它们是新鲜的、原始的、丰富的。事实上，随便抓一个事物找一个词语，都可以像“鞋”一样，作为世界最开始的点，慢慢衍生扩散为全部。比如墙壁、蚂蚁、屎、塑料袋、衣服、筷子、键盘等等，每一个主题都书之不尽，写100万字算少的。但是，简单、简单、简单啊，为什么不仅仅把鞋就看做鞋。复杂可以习得，简单要靠天赋——也许这里说的简单，说的是复杂后的简单，这样说是不是容易接受一点。
　　我看就这样吧，累了，就让本来打算写成评论的字段离题万里、不著一字吧。但如果要把一件事情做得像样，可以供人阅读，那么一篇文章的主题、结构，必要的观点和信息，行文的通畅和逻辑，不也是必需的吗？但是我只是在键盘上打字，只是在排列字句？——真的纯粹只是这样吗？这是不是不可能的，这是不是悖论？但比起往有，确实本能地靠向无吧。可能有让人不好意思，端着掖着，献宝似的。但这，就有了有无心、分别心……操，最后，目前，只能用这个字解决了看来。
　　2010.1.2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