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.2分钟看见的4种植物和一个年长的女人与一个年轻的男人在书店里的1段对话
首先是两株桃树,在公路边小区门口铁栅栏里的草池上,那草坪围着栅栏,我觉得像池子,那两棵桃树,大小是合适的,虬曲的枝条没有一支出墙,像一个饭盆里的两朵掰开的小小的菜花,大小是合适的,饭盆是安稳的,没有倾覆之虞,它们干枯的难看的枝条上,缀满了花朵,真的缀满了,从本至末,在看到它们的一瞬,我觉得花朵的颜色不正,就像是色素里浸泡出来的绢花。
拐进小区,看见一株株黄杨木铁条似的并列在一起,像一些落满灰尘的侏儒兵柴火妞,它们站得过直,有点过于严肃,让人想一刀扫去把它们拦腰削断。
那水泥花架上,纠缦缦的紫藤,现在还一朵花都没有,它们足够长,不想腰斩它,也足够细,不像蛇,它们胡乱趴着,有一些叶子。
有一些茎条翘起。
在这2种植物的旁边,怎么形容呢,黄杨木就在紫藤架子的脚边,紫藤架子和榆树同处一块花砖墁就的空地,中间隔着好几十块砖,大概相隔十来米,榆树一共三棵,全截过肢,毫不客气地令人想到病梅,不过似乎还没有这么大的盆地,把一种本来细小的物体放大,人们会觉得有美,我的画画的美编告诉我,比如,把小孩画得比雨滴小,把小孩画到雨滴里去,比如把青蛙画得比房子大,人们就会觉得美,觉得有想象力,这是廉价的想象力,小孩子喜欢看,小孩子给他们大块的鲜艳的颜色就可以了,这就是儿童画的两大秘诀。
受教。
那两棵桃,枝足够夭夭,华不够灼灼。我特意回忆起它们,是因为“夭夭”和“灼灼”。它们静默地存在那里时,我觉得它们就应该是静默的,当它们被看见时,就已经被迫纳入了语言,呵,我们怎么视物和言说?用嵌在世界观里的词语,呵呵,观点令人害羞,判断令人害羞,
“在城市里,年轻人很容易迷失……”
“我就迷失过,呵呵……”
“呵……后来找回来了?”
“找回来了,成熟之后不那么浮躁了……”
“是成年之后无奈了,是无奈了,我说的对不对?”
2010.4.28
78.枕左肩膀落完右肩膀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