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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无厘头森林之第一次接触》:无趣无意义的冷笑话时代,来了

 


对电影不够了解,因为看得再多,也没有拍过一部电影,对日本电影不够了解,因为看的不够多。虽然对日本电影一直怀有异样的好感,但还不够痴迷,对电影还不够痴迷,还没有彻底变成度过时间的生活方式,对日本文化也不过是隔岸观火隔靴搔痒。另外,看电影(和做其他事)就像与人交接,你的时间就那么多,脑壳就那么大,你的感情和精力就那么些,所以,无论你认识了多少人,你最好的最常接触的最有感情就那么五六个人,过几十年,还是五六个人,即使这五六个已换了一拨。
我回来了。
看《无厘头森林之第一次接触》(无厘头这个词过旧又窄,足以认证,不足以概括),看到“吉他兄弟”和“温泉三女”出现时,我知道自己见鬼了,感觉异常雷同以前看到《魁!天兵高校》《搞笑漫画日和》等。怎么形容此类片子的气质呢,黑色幽默、搞笑、恶搞太押后,天兵、机车、kuso、怪鸡、脱力有点跑偏,找不到一个完全纳入彀中的词语。
这部片子实在太无聊了,无趣无意义,镜头很平静,画面很干净,逻辑很清楚,但等它讲完了,你又发现它什么也没讲,这个逻辑是一个空白的形式逻辑。
就像听冷笑话,完事后你发现期待落空,失笑,有点想打人。
怎么说呢,也许为了这个片子我该去学学怎么形容空无一物。
如果说,19世纪末20世纪初,人类的文艺作品(“现代主义”)开始意识和对抗“无意义”,20世纪五六十年代(“后现代主义”)接受“无意义”,到20世纪末21世纪初(互联网普及后?当然啦,科学家和技术工作者,已经代替巫师、哲学家、艺术家领跑好几个世纪了),人类开始制造“无意义”。人类大概在进入某一个时段的青年后期,对酷不感兴趣,连笑都觉得无聊,笑话、幽默什么的先去冷冻一下,然后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一下,不听歌、不抽烟、不抒情、不伤感,没有什么要树立的,没有什么要反对的,没有什么要表现的,就这么看会儿。
新时代来了,新的审美来了。
21世纪的美学。


另外一个跟此片无关的问题是关于信息的吞吐。
在看这个片子时,我还有个选择是把正在chc动作频道播放的《七剑》重看一遍。这两个选择最重要的事实区别是:我活着的2个小时,从重看《七剑》变成了看《无厘头森林之第一次接触》。每个人都知道人的一生是一个一次性的线性过程,那么,把这2小时这个时段作为一个线段,把不同观影内容用不同颜色表示,比如《七剑》是红颜色,《无厘头森林之第一次接触》是蓝颜色,那么,谁都知道,一段红颜色的线段和一段蓝颜色的线段既截然不同,又无本质区别。
我作这么类比(虽然类比不可信,但不类比我又不知道怎么说,语言逻辑也可看成文字代码对现实关系的“类比”)是为了说,心里长久的矛盾和折磨。我看这部电影(做这件事)和看那部电影(做那件事)有区别,不同的事把我组成不同的人,从长远来看,比如死,不同的事又没什么不同——究竟计较还是不计较?
另外,我心里必须先有“《无厘头森林之第一次接触》”这部电影的“理念”,才能与它共鸣,这是真的吗?
认知结构是怎么搭起来的?

2010.3.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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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智正

孙智正

753篇文章 6年前更新

浙江嵊州市人,打字家,写小说、句群、字行,著有长篇《青少年》、《我们去干点什么吧》、句群辑《句群和字行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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