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我的身后，有个女人在语聊，她说，你多久没说中文了？在棒子那里，别给他们同化了。等下下网时，我打算杀了她。我打算杀所有有种族歧视和地区歧视的人，因为他们是愚昧的低等人，没有资格生活在众生平等的世界上。

今天我看到两个女人，今天风很大，第一个女人赤着脚，她穿着宽大的咖啡色半袖衬衣，左手挽着一件披风，穿着很瘦的黑色牛仔裤，右手拎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，本来，皮鞋拎在左手，被披风遮着，我拐上天桥时才发现她，就在她后面落后了两三级台阶，我放慢速度，看看她要干什么，她翘着后脚跟，用前脚掌着地，假装自己穿着高跟鞋吗，为了支撑全身，她的前掌非常难看地铺开，大概有收起的后脚掌的五六倍那么大，她涂着淡红色的趾甲，大概因为风的缘故，她在空中屡屡甩头，试图把盖在脸上的头发甩开，过路的人纷纷看她，其实没什么稀奇的，一定是她的后脚跟被高跟皮鞋磨出了血泡，但是，她为什么要踮着脚，这个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做作的女人，过了天桥后，她终于全脚掌着走了几步，然后又踮起脚，无辜地左顾右盼。

我真受不了了，隔壁这个女人，四十来岁了，吸果冻吸得啧啧有声的，还小呢还，我真想警告她，你看不见吗，你的果冻已经被你的逼嘴吸光了，现在你吸的是空气，空气，你在公共场合发出噪音。

第二个女人在网吧里，穿着抹胸的水果长裙，三十二三岁，盘腿坐在椅子上，大概，她在卧室里，就是这么上网的，她非常认真严肃地，看着屏幕，不像在聊天，不像在游戏，我就刻意经过她后面看她的屏幕，看到她在写信，很多字，看清一行字：好了吗，现在心情好点了吧。也许，她在安慰某位要自杀的朋友，我深深地凝望了她几眼，用劲狠了，眼睛漾出了泪水。我是说真的，我不会杀她。

我会把我杀的人，在行将写完的《杀手》里全盘托出。

 

2009.4.20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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